孤獨的房間‧鍾文音 (選文二篇)
我的紐約青春饗宴
人為什麼要去想念一個遙遠的地方呢?
人為什麼要去想念一個遙遠的地方呢?
或者該說根本不是想念,是忘不了,是被寄生在體內了。
紐約自一九九五年開始就寄生在我的體內,今年恰恰十年。有時我懷疑我想念紐約根本是為了想念那個一九九五年份的經典情人,紐約是我生命的經典地標,也是我愛情的地標。
在此方的台北想念他方的紐約根本就是自討苦吃,聞不到吃不到摸不到,只有記憶的相思擾人清眠。但說不想卻老想它,可見紐約於我的魅力。
或許在台北常活得太沒有層次了,蒼白且時而單調的日子不免就會把神智牽引到紐約。若是生活在紐約,那麼天氣好的晨光,從西城七十幾街穿越百老匯大道到中央公園散步、靜坐,這樣就足以安我昨夜擾亂的魂魄。
然後向路邊的摩洛哥小販買個五十分錢的夾奶油起司貝果,和五十分錢的小杯美式咖啡,如此拎著早餐走進五十七街的學生藝術聯盟畫室,看著紐約同學都已各自在畫布就定位,模特兒也來了,褪下衣裳任班長調整姿勢,我的目光焚燒著眼前的人體模特兒,她的形體在我的手中變形,我畫她的靈魂。
上午,在台北遙想紐約早餐,最懷念剛出爐的貝果的便宜與可口,我幾乎是百吃不厭,日日換一種口味,從原味吃到什錦,簡直是普羅女郎的廉價天堂。
傍晚時光,通常離開畫室後去逛街,或逛書店畫廊美術館。紐約櫥窗是一則則時尚故事,給我免費的美的課程。紐約上城與下城承載兩個迥異的人種,從富豪的奢靡到第三世界的貧窮移民者,皆是我注目的對象。紐約藏污納垢,龍蛇混雜,卻是我喜歡的層次。在台北的此方,大量中產階級蒼白的西裝與保守的價值觀常讓我無法呼吸,於是我就會禁不住地懷念起紐約街頭多層次的隨性與邂逅。
我喜愛蘇活區倉庫改建的工廠,現在我更喜歡翠貝卡區。在台北的擁擠空間,誰會不眷戀紐約那擁有高聳天花板的畫室。做為藝術家當然要活在紐約寬廣的天空才覺得過癮自在,慾望也才有開花結果的可能。然而或許你會問,既然這樣,那我為何不在紐約繼續生活?
「若是擺開謀生因素的話,我想最主要的是,我是受母土召喚的寫作者,假設我不是作家,不是一個用中文的寫作者,不是一個對故土念茲在茲的寫作者的話,那麼或許我會考慮留在他鄉吧。」我常這麼回答。
在台北開車或搭捷運,卻想著紐約地鐵,七號車充滿東方的移民臉孔,被紐約客稱為「東方快車」。紐約捷運,大熔爐的小縮影,班尼頓服飾廣告般的聯合國臉孔隨著高速列車滑過滑過,閱讀臉譜成了我每天的功課,就像念咒語一般地發生在我的心裡。
然而在台北搭捷運要是一直盯著人看可能遭白眼一頓,台北車廂臉孔幾乎都在和睡神打交道,疲倦的臉孔,寫滿一座城市的勞累與傷痕。台北容易讓人失去熱情,因為傷痕暗藏在心,不像紐約客可隨時宣洩,他們的宣洩可不是大幹一頓,而是以藝術以美食以時尚來作為一種熱情的出口,人人都可以展現自己慾望的城市,於是傷痕也就有了彌合的縫隙,即使不久又會被新的事物撕開舊痕,但就生活在紐約的人而言,那不成問題,因為傷痕本是體驗生活的附屬品,他們深切知道要探慾望的底層就會被荊棘刮傷,生活的實相是一頂戴著荊棘的桂冠。而台北的生活實相是荊棘處處,但終點不一定有一頂桂冠讓你戴。
我懷念紐約,雖然我也常咒罵它。它是一座離開時會特別想念的城市,也許因為它有招人魂魄的魅力。
我花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和紐約建立起有如「小王子」和玫瑰花的馴養關係。紐約曾讓我流淚,而小王子說,當一個人要被馴養時,他就要接受流淚的可能。馴養的過程,充滿各式各樣的情緒,生活在紐約,這城市讓你深度地和慾望交融,也深度地讓你照見自己的無能與寂寞,紐約讓你高潮,也讓你低潮。它情緒不穩,它有時急躁如十秒的廣告片不斷劃過你的眼睛,或者它高速碾過你的身體你的感情,直到你成了碎片。
但奇異的是在這樣的血肉模糊裡,卻有一種不曾有過的歡愉與哀愁快感。
我不喜歡在台北走路,躲閃摩托車之外,路邊也無太多奇特的景觀或美麗櫥窗可供我一路把賞。我在紐約卻最喜歡徒步,除了享受他人目光的禮讚外,也很享受紐約的各種節奏,快快快,慢慢慢,你可以做你自己,紐約這座表面像是洪水猛獸的城市,到了夜裡卻如紅磨坊的豔麗女郎,想要派對那可參加不完,想要看戲看電影聽音樂,節目單是長長一串,然而想要孤獨,這城市也可以回饋你絕對的冷漠。
啊,紐約,善變的情人,你的形影已離我遠去,你的哀歡卻和我在台北同步呼吸,你太複雜了,你不像托斯卡尼或是普羅旺斯可以讓人高枕無憂,你無法讓我隨當地人做一個放逐天涯的閒逸旅人,因為在你的懷裡必須和你通體交融才能和你哀歡與共。在紐約百態,看見更多慾望的自己。
紐約,你像是總不卸妝的情人,戴著各種面具來到我台北的枕畔,我常常認不出你,你的面目變化多端。但不變的是你的慾望,重重的慾望是一面鏡子,照出了每一個來到你面前的人。
我曾經在你面前無所遁形,年輕時又常情不自禁。
然而若是年華老去才去紐約,那肯定要大大失望。漸漸地,我心也老了,於是我退逐到我的台北,我在我的故里遙想你。紐約,一九九五年份的舊情人,一再和我藕斷絲連且舊情復燃的老情人。
即使我後來屢屢生活在更遠更遠的他方,我都無法遺忘你。
治不好的眠眩感
紐約常讓我發高燒,一種城市病,永遠有治不好的眠眩感。
許是它高樓切下的陰影過於幽黯,許是它慾望生出的縐褶過於繁複,許是一個人走在此地容易失去座標而任身漂流以致於眠眩不已……。
常常,再回紐約,我就又老了。這城市一直是屬於新一代的,一直是屬於各國子民所共同認養的。
很多年前初抵紐約,遊走時代廣場,某男衝著我喊「西貢小姐!」當時聽了在心頭笑著。頓時感到紐約很像自己,身分不明,撲朔迷離。「非典型」的我就像你所不知道的紐約,紐約看似暴露,其實紐約更多是隱藏。隱藏在這顆「大蘋果」核心下的蟲蠅斑斑。蟲蠅以慾望為名,專門啃噬肉身的神經。我對紐約為何叫做大蘋果從無興趣知悉,但我對於躲藏在果肉核心的蟲卻一再剝見,長時間浪蕩紐約,久了自己也成了那條看不見的蟲。
就像非典型紐約絕對比典型紐約更值得流連,然而非典型也很容易久了成典型,蘇活區是一例。就像邊緣外的百老匯有朝一日也會成為熱門的百老匯,在艾斯特劇場演了數年的「藍人」也是一例。時代廣場亦然,曾經毒梟妓女躲藏的暗巷深處、馬丁.史柯西斯電影裡的晦暗與慾望幢幢的時代廣場,於今已經被整肅成巨大無聊的觀光商業城。就像蘇活區的古根漢美術館兩年前竟改成了普拉達的服飾旗艦店,商業進駐讓各種隱藏的生活角落的趣味不斷消失。
我所流連的聖馬可廣場及東村和沿哈得遜河一帶則還有浪遊的樂趣,隱藏暗巷的小店與各種人樣都還堪玩味。興起的雀兒喜,原是荒涼倉庫工廠,川久保玲進駐,畫廊進駐,又成了典型的商業區,觀之可惜。
是啊,嬉皮大了也會變雅痞,波西米亞老了也會變布爾喬亞。城市提供人們一種生活的變化,與一種對身分攀爬的慾望。
也許只有唐人街數百年來一直處於不變,角落還是角落,暗巷還是暗巷,潮濕還是潮濕。
對我而言,紐約的好玩在於暗巷有更暗的暗巷,黑夜有更深的黑夜,角落有更曲折的角落,邊緣有更邊緣的邊緣……。
遊走城市各個角落,需索一種看不見卻又明目張膽的姿態。
在紐約沒有姿態,就沒有感官。
紐約,入夜,宛如是下了後台的豔舞女郎,個體常常又快樂又惆悵。在角落裡的營生感是紐約最真實的部分,因為人人都是異鄉人,眾多幽微的角落是最好的隱藏與療傷處。
看不見的紐約,比看得見的紐約更叫我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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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鍾文音,淡江大學大傳系畢業。1995年曾赴笈紐約學生藝術聯盟習畫兩年。被喻為九○年代後期崛起的優秀小說家,兼以散文之筆寫家族、寫旅行、寫島嶼,多次囊括各種獎項。攝影為其另一項專長,現專事寫作和繪畫創作。著有短篇小說集《一天兩個人》、《過去》,長篇小說《女島紀行》、《愛別離》等,散文集《寫給你的日記》、《昨日重現》、《中途情書》等,my journal系列《遠逝的芳香──我的玻里尼西亞群島高更旅程紀行》、《奢華的時光──我的上海華麗與蒼涼紀行》、《情人的城市──我和莒哈絲、卡蜜兒、西蒙波娃的巴黎對話》,繪本書《裝著心的行李》。
吳三連獎評語謂鍾文音散文創作:「題材非常多樣,其旅行書寫並非僅止於表象的記實,更加之以敏銳的感覺、虛靈的想像與深沈的反思。土地、家族、性別、情慾、異文化、生命的安頓,是她關懷的側重面以及觀想的立足點。因此,其散文能透入紛雜的表象,而蘊蓄感思的深度,總體呈現多變卻不失統整的格調。」鍾文音不斷書寫,懷著巫師般的心情,從文字的儀式中獲得能量。
吳三連獎評語謂鍾文音散文創作:「題材非常多樣,其旅行書寫並非僅止於表象的記實,更加之以敏銳的感覺、虛靈的想像與深沈的反思。土地、家族、性別、情慾、異文化、生命的安頓,是她關懷的側重面以及觀想的立足點。因此,其散文能透入紛雜的表象,而蘊蓄感思的深度,總體呈現多變卻不失統整的格調。」鍾文音不斷書寫,懷著巫師般的心情,從文字的儀式中獲得能量。
【賞析】
「孤獨的房間,是我心靈的明室,閃爍夜的微火,照亮我的旅夢。」
冬日的慾望之都,姿態依舊。十年後,初抵新大陸的青春不再,藝術生命曾有的靈光時刻卻成永恆。重返故地,鍾文音凝視過往,循藝術家與詩人的足跡看見自我創作的鄉愁…… 鍾文音筆下、鏡頭下的冬日紐約,沒有浮華的節慶氣氛,孤獨如影隨形。孤獨是創作必需的處境。
在書中,她藉安娜.梅迪耶塔寫紐約,藉著紐約來寫自己。古巴裔藝術家梅迪耶塔顛沛的經歷,與大膽而意象濃烈的身體∕地景藝術作品,映出開放的、流動的、異質所融合的藝術家的紐約。作者將之對照以沉靜如恆的詩鄉安賀斯特(Amherst),對照以終生甚少旅外的詩人艾蜜莉.狄金生,對照以詩性中的內斂、澄澈及棲止於真理的純粹。藝術的本質在此透過兩座城市、兩位藝術家及作品相對話,同時也是作者在自我創作上的詰問深思。
冬日的慾望之都,姿態依舊。十年後,初抵新大陸的青春不再,藝術生命曾有的靈光時刻卻成永恆。重返故地,鍾文音凝視過往,循藝術家與詩人的足跡看見自我創作的鄉愁…… 鍾文音筆下、鏡頭下的冬日紐約,沒有浮華的節慶氣氛,孤獨如影隨形。孤獨是創作必需的處境。
在書中,她藉安娜.梅迪耶塔寫紐約,藉著紐約來寫自己。古巴裔藝術家梅迪耶塔顛沛的經歷,與大膽而意象濃烈的身體∕地景藝術作品,映出開放的、流動的、異質所融合的藝術家的紐約。作者將之對照以沉靜如恆的詩鄉安賀斯特(Amherst),對照以終生甚少旅外的詩人艾蜜莉.狄金生,對照以詩性中的內斂、澄澈及棲止於真理的純粹。藝術的本質在此透過兩座城市、兩位藝術家及作品相對話,同時也是作者在自我創作上的詰問深思。
【如是我思】(任選一題提出意見)
一、紐約,一個遙遠異鄉、一個慾望城市,作者卻說它有「招魂的魅力」,即使遠離,仍無法遺忘。究竟,紐約最吸引作者之處是什麼?
二、文中有若干段落,將紐約與台北做比較,請你也說說你的台北印象。
三、你是否也有一個魂牽夢繫的地方?或是一個憧憬嚮往的遠方?
二、
回覆刪除台北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雖然我生在台北,但是實際走過的街道並不多。台北街頭看似井然有序,除非走在大道上,不然一般巷道也可能使你暈頭轉向,因此我喜歡在台北探險,若是手上有一份地圖,那更好了,因為在台北街頭要找一個親切的問路人並不容易。自從有了捷運以後,我再也不怕在台北迷路了,因為捷運站是最值得相信的地標,而且還免費提供詳盡的周邊道路圖。
我喜歡搭公車在市區裡「旅行」,特別喜歡去一些沒去過的地方,就像作者喜歡紐約市區裡的暗巷、小店,那是一種想要發現新奇事物的好奇心。坐在公車裡,看市區繁忙的道路,心裡也跟著熱鬧起來。而坐捷運容易讓我出神的奇想,以致經常搭超過1、2站;雖然車廂裡的臉孔都在和睡神打交道,但這也免去人們眼神交會時的尷尬。
作者認為,台北容易讓人失去熱情,我覺得這與個人的心境有著極大的關係。而我在捷運車站裡經常有著悲傷的情感,那是由於思考生命的無常及世事變化;如作者所說,因為傷痕暗藏在心,不過還有一個更直接的觸發因素:車站裡的冷氣實在太強了!就連夏天也無法抵擋。
你這篇文字有一種奇妙的情意──像貓咪的感覺...
回覆刪除二、其實在我看來,台北已不是鍾文音眼中的樣子了。保守的價值觀?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在捷運裡,我反而很少看到人們睡著的樣子。台北的暗巷、邊緣與曲折,恐怕是他沒有見過吧。
回覆刪除這幾年台北已變了太多,唯一不變的是,它依然是外地人口中疏離冷酷的城市,而且是帶著一絲紙醉金迷的。
和紐約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吧。我最常聽到的抱怨是,台北的節奏、步調太快了,人們不知道在追趕什麼,臉上都不帶表情。
台北也是個別人口中物價很高的地方,或許生活在其中並沒有感覺,但漸漸高漲的房價、民生必需品價格一點一點的上揚,已經讓台北居越來越不易。這是個不太有親和力的城市,雖然不可諱言的它真的帶給了我們生活上很大的便利。
二、
回覆刪除從小就聽住在台北的親戚不停的稱讚台北的優點,因而對台北充滿了嚮往,但今日的我卻對台北有些失望。
台北是全台灣資訊最發達、交通最便利的地方,而且各式各樣的商品應有盡有,不過,這也讓它給人一種「購物天堂」的印象。人人到台北都是為了尋找自己想要的商品似的。
此外,台北亦是個匆忙而冷漠的城市。不論何時,我走在台北的街道上,人們總是匆匆地從我身旁走過,而我亦是,完全不會看對方一眼,眼前只有「趕時間」或者其他的想法。而且,如果站在台北的街上悠閒散步,那可能是不可能的任務,因為下一秒可能就會被廣大的人群推著走而壞了興致。
台北對我而言是個繁忙之地,每每至此總會弄得一身疲憊,儘管我什麼事也沒做。
二.
回覆刪除台北,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非常熟悉的地方,我對他,從未陌生過,也許是因為我們的家族都是台北人吧!從小的時候,父母親就帶我玩遍台北,我覺得,她給我的感覺,既新穎又不失他原來的就有格調,時尚的街頭,人熙熙攘攘的,唯一讓我感到,是他的溫度,台北的溫度,是多麼的冷淡,人與人之間的交集,就像漸近線一樣,走在路上,很難得到那一份真誠的熱心,也許,城市不應該是如此,她應該是熱情,是活躍的,我喜歡台北的夜晚,因為熱鬧嘈雜的街頭,為台北多添上了幾分顏色,讓台北在夜空中看起來,更佳地生氣蓬勃,小販的叫賣聲,人聲鼎沸的市集,都是讓我對台北流連忘返的一種接觸,身為台北人,這也是一分驕傲呢!便利的交通、人人循規蹈矩,這真是一個理性的都市,我對他是愛不釋手!
二.
回覆刪除台北在作者的眼裡,似乎是一個古板而又缺乏生命力的都市。但是對我而言,台北卻與作者所敘述的迥然不同。我認為台北人的生活是充滿效率的,從在台北生活所看見的景象,常常是上班族與學生們疾步馳走的樣子,就可窺之一二。早晨時各個早餐店裡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而老闆正熱情的招呼著客人,更帶給人溫暖而充滿生命力的一天。一到了假日,平日忙碌的上班族、學生及家庭主婦們也紛紛走出戶外,林立的百貨公司、咖啡廳、蛋糕店,和熱鬧的街區,都是人們釋放壓力的地方。其實台北並不是全然的冷漠與疏離,在我眼中的台北,有著各種多變的樣貌,是一個充滿挑戰的都市,因此,我喜歡台北!
一.
回覆刪除紐約,聞名世界的大都市。時尚的殿堂、經濟樞紐、文化的大鎔爐,這些都是紐約的代表。作者愛上的紐約,不僅僅是因為這些原因。作者愛上了這裡的街景,人行道旁的櫥窗,如同一符符優美的畫。作者愛上了自然不做作的紐約,有了傷痕,不去隱藏,選擇宣洩,用一種積極正面的方式面對。作者愛上了,紐約的生活節奏,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走出自己的步調,快慢自己決定。作者愛上了,紐約的孤獨,一種孤芳自賞的一種孤獨。雖然我未曾到過這個大城市,但經由作者的描繪,讓我對紐約有了一種悸動,想去一探究竟的悸動。想探索這樣的城市,想去感受不同於台北的城市魅力,想去......
二`
回覆刪除我愛台北!一出生我就身在台北,我印象中的台北市個繁榮進步的都市,在我們家附近就是熱鬧的西門町,西門町對我來說,不管是街道,還是店家,大部分都是我所熟悉的,我很喜歡逛西門町,還曾經有同學叫我「西街少女」。
我喜歡坐捷運,捷運的舒適與易達性,帶給市民很大的方便,可以看到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雖然大家都是匆匆走過,一不小心跌倒的時候,還是會有人第一時間伸出溫暖的手,我有一次很糗的經驗,有天我為了趕捷運,那天人特別多,我是最後一個上車,結果我外套的下擺被門夾住了,可是我不知道,下車的門是在另一邊,我就走不出去,就有人大喊:「你的外套被夾住了!」,還有人奮力幫我拔出,讓我即時下車,在當下我真的很丟臉,後來我感謝那些幫助我的人。
台北人並不冷漠,只是他們的熱情被大樓和高牆阻隔了。
三、
回覆刪除「晚風輕拂澎湖灣,白浪逐沙灘。沒有椰林綴斜陽,只是一片海藍藍......。」
我輕哼著潘安邦的名曲--外婆的澎湖灣,不是因為偶像的迷思,也亦非跟著懷舊的流行,而是,我魂牽夢縈之處,正是歌詞中的澎湖灣。
不同於觀光客對於澎湖是海上樂園的刻板印象,反倒是天人菊、仙人掌、牛車、風吹沙、太陽曬等等的鄉村樸實,才是午夜夢迴我神往之所在。
小時候奶奶一邊微笑著看著我跟堂弟們騎著腳踏車車嘻笑玩鬧,一邊又緊張的要我們小心一點,不要受傷;或是與表兄弟姐妹們一起跟外婆大玩躲貓貓,然後被外婆揪出來之後呱呱叫的一哄而散,大人小孩笑成一團,令外婆惱也不是,罵也不是。
然而時光飛逝,長輩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而長大後的我也因為學業因素而導致回到澎湖的頻率漸漸地低了,但是,澎湖灣對我而言,絕對不只是歌詞中外婆的澎湖灣!它有著我許多童年的片段,它有著我心中澎湃的鄉愁,它是我心中永遠永遠的故鄉!
遙遠的國度─馬達加斯加‧據說,這是全世界最古老的島嶼,它在很久以前承載數萬種生命,神秘地漂離了非洲大陸‧從此離棄了文明的主軸,那裡是遺世獨立的世界‧那裡是一個適合流浪的地方,足夠逃離在台灣飽受精神壓力的壓榨‧台灣是個擁擠的都市,在那塊小小的土地上,每個人為了找尋足夠自己生存的地方,不斷地踩踏其他人,以為只要這樣就能夠擁有自己專屬的地盤‧在台灣,享用不盡的是物質生活;相對的,在馬達加施加,他們什麼都沒有,有的最多的是時間,那裡沒有時鐘,可以盡情的浪費時間,這是在台灣最奢侈的享受‧
回覆刪除二、台北,一個我待了18年多的城市。我並不認為在台北的日子是既蒼白又單調,那麼的不熱情,也不認為在紐約就一定可以過著愜意的生活,一切都是取決於自己。台北給人的印象就是快快快,事實上也是如此,如果真覺得不快樂,可以放慢腳步,仰頭看一看天空,並不是像想像中的那麼糟。而再大再高的大樓大廈,只要有心肯付諸行動,都能融化掉那隔閡,像是有熱心的太太扶著盲胞上公車,而那位太太在下車之前會交代司機告訴他何時下車,他們倆並不認識啊!而每個禮拜我都會看到類似這些令人感動的事發生,台北並不完全是那麼的冷酷。我們必須用心去感受,每個城市都有他的優缺點,在我的心中台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城市,也是我落地生根的土地。
回覆刪除二、
回覆刪除台北是我一直以來算是熟悉的環境,但其實在這生活久了,也會感到厭倦的。說起來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這文明的台北,便利的台北,似乎在這蛻變之間少了些什麼。就如作者所說的:「台北容易讓人失去熱情,因為傷痕暗藏在心,不像紐約客可隨時宣洩,他們的宣洩可不是大幹一頓,而是以藝術以美食以時尚來作為一種熱情的出口,人人都可以展現自己慾望的城市,於是傷痕也就有了彌合的縫隙,即使不久又會被新的事物撕開舊痕。」就是少了一些熱情,一些聯繫。以前常聽外國來的朋友說,台灣人真有人情味!而現在這「人情味」三個字在台北卻已很少見了。這個能是時代快速變遷也順便帶走了人們的感情了。而現今同樣時尚的紐約卻沒有丟了這一塊,因為他們具有了些人文藝術來聯繫了大家,我想這是台北最需擁有的。一個文明的政治中心,卻沒有人文,不也可悲嗎?只知道快速的傳遞訊息,卻不停留在再美好的事物上,不也可悲嗎?台北給我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慶幸的是,我將離開家鄉,前往台南。雖然交通資訊沒有台北那樣便利,卻可以用「慢」的步調走出自己的生活也走出更多的情味。但願可以賦予不同的感受,而將台南所謂的人情味傳遞到台北。
看完這篇文章後,實在是不能認同作者的看法,我只能說,我所認識的台北是很豐富且熱情的。
回覆刪除國外哪個城市像台北一樣晚上還有夜市可以逛?國外只要天一黑,所有的店家全都關了門,哪還有地方能讓你半夜肚子餓想吃消夜的時候可以買蚵仔煎來吃?國外哪個國家的司機會可愛到穿著花襯衫,還說著一口親切的台灣國語,熱情的想讓你了解台灣的一切現況?台北並不如作者文章中所說的單調,只看你用什麼方始跟眼光去看待他,你對他熱情,他自然而然也會展現出熱情的一面給你看;你對他不理不採,只是一直在批評他不好的地方,那麼你就只會看到那樣子的台北。他的表現取決於觀看者的態度。
「生活在紐約,這城市讓你深度地和慾望交融,也深度地讓你照見自己的無能與寂寞,紐約讓你高潮,也讓你低潮。它情緒不穩,它有時急躁如十秒的廣告片不斷劃過你的眼睛,或者它高速碾過你的身體你的感情,直到你成了碎片。
回覆刪除但奇異的是在這樣的血肉模糊裡,卻有一種不曾有過的歡愉與哀愁快感。」
我想這就是作者所說的招魂魅力,深度去感受那種深切的渴望,在紐約,他找到了自己,他可以很狂放的在紐約釋放出自己的慾望,不受拘束,這是屬於紐約的藝術魅力。她雍容、高雅,卻也是個善變的情人,任性的她散發出獨特的野性魅力。紐約的生活節奏也許是最吸引作者的地方。
我相信不論世界上哪個地方都有他的黑暗面跟光明面,而不管是那一面都有他存在的價值,而要看到哪一面就是個人的判斷了,只是,與其活的痛苦,我寧可讓自己單"蠢"點。
回覆刪除我很慶幸沒有特別限定是現實的地方,因為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某個作家筆下的火星,像是故事裡主角一樣,悠閒的尋找任何生活的樂趣,享受著每個如夢似幻的瞬間,不過,既然我現在身在台北,那我就從這裡開始找起。
其實對我這樣一個在台北土生土長的人來說,台北感覺實在是再親切不過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覺得我大學如果去了南部一定會死在路邊的理由,不單單只因為便利的生活而已,他還多給了我一點城市的親切感和熟悉感。我去過雪梨,感覺她是很美,但卻是美的太井井有條,美的太一絲不苟。回到台北,連路邊的小攤販也都讓我覺得開心無比,原來以前那個總是嫌它破壞市容骯髒不衛生的路口小攤販,也會有這麼可愛的時候啊!其實我不是很常離開台北,對於其他縣市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台東新竹宜蘭高雄...我連去都沒去過。所以實在很難知道外縣市的人是不是都認為台北人勢利冷漠又拜金,但是對於我個人感覺來說,台灣人一向都還算是熱情的。可能有點被現實生活壓的喘不過氣來而脾氣暴躁吧!但是說到在路上表情冷漠而且目中無人的話,我倒覺得走在路上對人傻笑的人比較奇怪呢!
回覆刪除台北在我看來,是匆促、冷淡的。
回覆刪除車站或捷運上,人皆冷著臉。發呆、睡覺、補妝、背單字...幾乎尋不著半張微笑。至今甚至視佝僂提攜而不見。台北,是這樣冷漠。
但它的便捷卻也是無庸置疑的,能夠生在台北。有豐富的物資和便捷的交通,這也是一種幸運,至無逐漸消失得熱情,就靠我們慢慢值找回來吧!